Vicki

【all叶】破世（34）

盛年不重来，一日难再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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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苏沐橙看到天空中掠过一只鸟，好像是那只天堂鸟从枝干上腾飞而起，羽翼很美，从静态到动态，灵动的有点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     生命就是这样，伟大却又脆弱。心跳暂停，呼吸凝固，脉搏消失，每一寸肌肤，每一缕发丝，都与上一秒别无二致。但终归少了些什么。没了温暖的温度，没了柔软的触感……没有身体里那一簇永远燃烧的火焰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孩子已经醒了过来，却没有动，只是抬起头来，同样看着苏沐橙。十四五岁的少年有一双清透的瞳仁，是略深一些的琥珀色，像沉在小溪里清透的鹅卵石，干净而剔透。但苏沐橙依然看的有些心惊。这双眼睛确实非常干净，没有黑暗，也没有阴霾，但也没有她年幼时，常在哥哥眼中看到的熊熊燃烧的火焰。

        透过这个让她感觉有些吓人的孩子，苏沐橙没有看到她需要警觉的黑暗，却也没有看到光明。他的眼睛当中似乎蒙着一层雾，白色的，不黑暗，但光也透不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那双与自己再相似不过的眼，竟是只看到了一片虚无。眼前这个鲜活的，应该是有温度的孩子，似乎比他靠着的墓碑还冰凉。比起这个孩子，墓碑上苏沐秋十八岁时扬着灿烂微笑的黑白照片，更像身处人间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沐橙微微向后退了一步，状似无意的将身后后背着的大背包，抱到胸前蹲下。苏沐橙的吞日是苏沐秋亲手制作的，比一般枪炮师的装备更轻便，不但可以拆卸，在拆卸状态下也可以发出火炮。苏沐橙的右手微不可见的将拉链微微拉开，指尖灵活地剥开保护壳触上扳机，“小朋友，你怎么在这呀？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年漂亮的眼睛看着她，“苏瑾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沐橙微微一怔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少年的声线很稳，咬字很清晰，似乎与哥哥常常昂扬的语调截然不同。但是他的声音又很脆，是极清脆的少年音，短短的两个字里，似乎包含着少年激情，却又被某种东西禁锢住了。而且这音色，和他记忆里那个小大人哥哥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 她轻轻扯扯僵硬的嘴角，胸膛里鼓鸣一般，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，好像要不顾一切地从胸膛中冲出，“……那你多大了？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苏瑾看着她，微微挺了挺后脊背，“十岁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   苏沐橙看着那约摸十四五岁，身形纤长的少年，倒吸了一口冷气。